今天在加利福尼亚,联邦上诉法庭判决“禁止同性婚姻”违宪。这则消息让我们想起了正在布鲁克林展出的“影像猜谜:美国肖像照的差异和欲望”。一直延续到2月12日的这场展览通过照片等多种媒介方式,呈现了现代艺术中性向认定的作用。以下是展出中的部分摄影作品以及展览现场的照片。
《沃特·惠特曼》——托马斯·伊金斯(1891)1855年首次发表《草叶集》时,惠特曼在根植于人民与天性之间纽带的那份民主之中,为美国找到了生命力的源泉。惠特曼拒绝对身体以及头脑的束缚与限制,发出了代表美国个人主义的最强音。在他的作品里充斥着大量的双性情节(omnisexual),而惠特曼在南北战争中以及战后的日子里都和同性伴侣——南方联盟的逃兵彼得·多耶尔(Peter Doyle)生活在一起。经过战火洗礼而萌发的同志之情让惠特曼深受影响,在以“Drum Taps”以及“Calamus”命名的诗集中(译者注:后来这两部诗歌集都被归入《草叶集》),惠特曼歌颂了男人之间的爱与情感。虽然社会对于同性恋违法的态度分化为两派,但是惠特曼的诗歌和他的一生都宣告着欲望不是轻易就可以被描述或遏制的。
《珍妮·福莱纳》——贝莱尼斯·艾伯特(1927)1922年,珍妮·福莱纳同爱人索丽塔·索拉纳一起定居巴黎。在之后的50年中,她定期为纽约客杂志撰写“巴黎来信”专栏。福莱纳和索拉纳成为了巴黎社交界的常客。当时流行的文人圈子是由富有的女同性恋者把持,所以两人同性恋人的身份为她们打入这个圈子提供了重要筹码。福莱纳在专栏上的法文笔名“Genêt”端庄得体而且性别不详。她试图用这个笔名来掩饰自己的身份,不过和大多数伪装一样,这个笔名在掩饰的同时也揭示了许多真相。通过她充斥着同性恋倾向的散文以及对知名同性恋者性格的关注,福莱纳展示了巴黎当时最“潮”的人群。在这张贝莱尼斯·艾伯特拍摄的肖像中,福莱纳头顶上带有两张面具。这就好比她的笔名一样,揭示了她所具有的多重面目。
《马斯登·哈特利》——乔治·普拉特·莱恩斯(1942)在这张照片拍摄完一年之后,马斯登·哈特利便撒手人寰。这幅肖像对于哈特利以及摄影师莱恩斯来说都是充满了死亡与失落的抽象意味。在肖像照中,哈特利垂着脑袋坐在那里显得筋疲力尽。他所迷恋的一位缅因州男青年不久前的亡故所带来的悲痛使得之一状态更加雪上加霜。莱恩斯将一个身穿制服的年轻人的影像映射在背景墙上,以此暗喻哈特利在一战中失去的挚爱卡尔·冯·弗雷伯格。这份对逝去的年轻挚爱的缅怀其实含有深刻的双重意味。因为莱恩斯深深爱着却无法诉说的助手乔治·提挈那在二战中失去了生命。莱恩斯让一位助手——很可能是提挈那的兄弟乔纳森,身着提挈那的制服作为背景墙上的人影。通过这种对爱人亡故的抽象表述来影射自己以及老哈特利的人生。
《汤姆·墨菲》——迈纳·怀特(1951)在20世纪早期的阿尔弗雷德·斯蒂格利策(Alfred Stieglitz)以及照片脱离论者(Photo-Secessionists)之后,迈纳·怀特对后世影响颇大的照片开创了新一代的美国摄影师。由于他的美学理论建立在艺术家以及描绘对象的情感之上,怀特试图将自己的个人生活排除在照片之外。他拍摄的许多男性裸体照在他死后才被发表,但是在这组照片中,风景和欲望的联系被体现的淋漓尽致。汤姆·墨菲精致的双手勾起了对一位巴厘舞者的回忆,佯装羞涩的姿势同阳刚味十足的体态形成鲜明对比,让他看起来似乎可以被观者占有。凋零的柏枝在壮观的海景印衬下(参照之前的作品)创造了一幅能勾起对墨菲身体回忆的画卷。
《苏姗·桑塔格》——彼得·胡亚尔(1975)每个人都有不同的倾向性,所以你对苏姗·桑塔格的第一印象或许是她聪明的头脑,又或者是她倾城的美貌。作为一个神童,桑塔格十多岁就从芝加哥大学毕业;在哈佛,牛津以及巴黎大学读书;1966年,她发表了《反对释义》并随文附上了躺在满是灰尘的夹克衫上的照片。桑塔格才识博学,兼收并蓄。她在1977年发表了《论摄影》,就照片影像的意识形态做了重要的重新思考;同时还就“疾病的隐喻”做了两篇专门的学术论文。桑塔格很小时便嫁给了社会学家菲利普·雷耶夫(Philip Reiff),但是她从未否认自己对女性的迷恋。后来她对于未能更加公开地表明自己的同性恋倾向而感到遗憾,但是那样的自我曝光对于她素来冷静、分析严谨的行事风格来说确是显得格格不入。在她晚年,桑塔格同摄影师安妮·雷博维茨(Annie Leibovitz)有着一段忠贞不渝的感情。
《我长得就像我爸爸》——卡斯·伯德(2004)通过她的照片,卡斯·伯德证明了那些试图冲破现有性别界限的人是确实存在的。她用这种办法来鼓励人们追求一个“惠特曼式的”(Whitmanesque)反对社会束缚的世界。这张在布鲁克林屋顶拍摄的照片中,伯德的朋友麦考瑞的视线穿过低低的帽檐注视着镜头,帽子上印有“我长得就像我爸爸”的标语。麦考瑞的性别迷糊不清,她帽子上的标语也一样含义暧昧——也许只是文字上的表明意思,又或许是一种对永远无法实现的愿望的反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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