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年龄的增长和情路坎坷，老嬷嬷的心灵越来越扭曲，看到别人幸福就吐口水，看到别人分手就拍手。
言归正传，以下正文不针对任何人或者事。人物的名字也是因为老嬷嬷不会起名字随便从论坛里捡的，希望不要给原id造成困扰。
骄阳似火。
窗外阳台上的一小盆铜钱草却生机勃勃的挺着指甲般大小的墨绿色叶子。浑身是刺的仙人球也开出一两朵粉红色金属般光泽的艳丽花朵。
夏已盛大。
西野不情愿的躲在空调大开的宿舍里，咒骂着窗外的鬼天气。这天气热的，连去食堂买饭都要剥去人一层肉皮。
书桌上有昨晚楼下买的牛奶和瘪瘪的面包，豆沙馅的那种。
手机不合时宜的震了一下，红色小图标的软件跳出来一条信息。
“暑假也不回家？”
周围0.10的这个人西野已经注意很久了，但是一直没敢点进去看。到底是住在同一幢楼的同学还是住在马路对面六舍的学长，西野明明知道可以走到两边分别试试，但是却害怕对方已经这样做过。没想到今天他居然主动发信息过来。
“额，有事情。”
“室友都走了？”
“是，都回家了。”
“那你寝室有空调么？”
“有。”
“我快热死了，能收留一下么？晚上热的睡不着。”
“这，不好吧。”
“我睡地，放心吧。”
“那，晚上再说？”
西野颤抖的回完最后一条信息然后惊魂未定的把手机扔到床上。什么情况？这是要约炮么？我连照片都没放，虽然身高体重给的倒是真的。西野又从床上摸出手机，打开了小红图标，点进去看了0.10。181cm/71kg， 没有照片。好吧。不糟糕。西野重新把手机扔回床上。
那晚上要不要他过来呢？虽然他说只是睡地。但是这明显是约炮的节奏嘛，又没见过。就算是约炮也不知道属性好么!西野没约过炮，但是小红图标偶尔会有人直接的弹出消息，无非是一组数字。在最后一个个位数上，西野隐约觉得自己是0.好吧好吧，就让他过来，睡地又不会怎样。难道半夜还会被强暴不成？再说万一都是0，那就更安全了。
西野挨到了8点半才吃了晚饭，洗过澡了就在看鬼片。ORPHAN讲的是一个人格变态的孤儿杀人的故事，惊悚又不太血腥，正合胃口。快11点半的时候，红色的小软件又跳出信息：“你还没改主意吧？” “没，一舍5037，带着洗漱什么的。”
十五分钟后有人敲门。人字拖，红白相间的篮球裤。灰色的背心罩在挺拔的身体上，一头乱蓬蓬的短碎发还没干，应该也是刚洗完澡。黑眼圈在白净的脸上显得格外明显。来人一手提着席子和枕头，一手端着装着洗漱用品的盆。
“你好，我叫小陆，你是西野吧？冒昧打扰了。”
“没关系。”西野心跳的很快，从来没和一个真正的gay独处一室，还是寝室这种暧昧的地方。
“我对面床的室友回家了，床收的很干净，要不要问他一下你睡床？”
“啊。不用了，我睡地就好。”小陆边说边把席子铺开了，枕头扔了上去。
“你没毛巾被一类的？晚上会冷。”
“我不怕，热惯了还不如冷死。”
西野关了灯。躺在床上玩手机。不时的瞟一眼睡在地上的小陆。嗯，他腿好长。嗯，他身材也不错。嗯，他睫毛好像也是很长的那种。渐渐的，他听到了小陆的呼声。应该是好几晚都没睡好了，西野想。他裹紧了毛巾被抱着自己。西野一直睡的不好。入睡困难又很容易被吵醒。有生人在通常会辗转反侧睡不着，这一夜却睡的出奇的香，直到小陆起来洗漱的声音把他吵醒。
地上的席子已经收起来了。卷好放在了窗台边上。桌子上有两个饭团和两杯豆浆。小陆光着上身拿着盆走进来，胸前有一道蜈蚣形状的伤疤。
“我买了早饭。”
“嗯。”
“我等下要去实习了。”
“好。”
“那晚上一起吃饭？”
“嗯？” 西野刚起床的一段时间大脑都处于放空状态。没法进行过于复杂的对话。
“啊，不行，今晚也许不能回来太早。那吃宵夜好了。”
“好。”
“我走了。饭团你要咸的还是甜的？”
“甜的。”
小陆穿上衣服，拿走了一个饭团和一杯豆浆。
在这个过程中西野一直裹着毛巾被缩在墙角。不到八点的阳光已经燥热难忍。但是西野的脑袋还是混沌着。他身上有一个伤疤。他买了早饭。他问我要甜要咸证明他买了两份。他没把席子和洗漱的东西拿走说明他今晚还会睡在这里。他还约我吃宵夜。西野的脑筋打结了，小小的cpu难以一下处理这么多的信息，于是决定先下床吃早饭。
豆浆的热度传到冰冷的指尖，略带豆腥味的甜豆浆一直是西野的最爱。他坚持认为要带一点点豆腥味的豆浆才好喝。软糯的饭团裹着肉松白糖和油条，一个吃完居然还没吃饱。西野惊异于一早自己胃口竟然如此之好。传说中东区二楼食堂那个角落里早上有现做的葱油拌面和鸡蛋饼，但那只是传说。西野除了在风味买过包子之外没机会吃过什么别的早饭。
阳台上的铜钱草伸展着墨绿的叶子迎着太阳。等下，昨晚我没浇水啊，按理说它们应该蔫了才是，怎么会这么兴旺？西野推开门走出去。铜钱草的叶子上还留着水珠，花盆边也有刚刚浇过水的痕迹。但是一边同样晒着太阳的仙人球却干干的。他还给花浇了水。这。。。西野又想不明白了。
磨磨蹭蹭到下午吃了点东西，西野决定不吃晚饭了。反正他说要请宵夜。
8点刚过，小红图标里发来信息：“我忙完了，吃宵夜？”
西野正在边喝酸奶边看昨天的康熙。“好啊。哪见？”
“知道保俶路上的口味堂吗？”
“嗯，查到了。”
“9点在那门口见？”
“好。”
保俶路，好远。西野暗暗抱怨到。后门随便吃一下就好了嘛，干嘛跑那么远，分明耍我。想虽这样想，但还是赶着10路车过去了。晚上人少车快，但还是晚了整整15分钟。小陆已经等在门口了。脚上是灰白相间的夹脚拖鞋，咖啡色的短裤和浅灰色的Tshirt，手里拿着两杯饮料和一个浮力森林的袋子。看见西野下车，就迎了过来。
“不好意思来晚了。”西野低下头。
“没关系。我刚好去买了喝的和点心。”边说边递给西野手上的饮料。
西野接过来喝了一大口，是酸的要死的金桔柠檬。然后又狠狠的喝了第二口。
口味堂里晚上吃宵夜的人还真不少。西野和小陆一人要了两只烤螃蟹，一份当天特价的小龙虾，一份糖醋里脊和一份土鸡汤。西野也不知道为什么，在见到小陆以后胃口出奇的好，风卷残云的吃完了糖醋里脊和小龙虾，顺手牵羊的吃掉了小陆的一只烤螃蟹，一边打着饱嗝一边喝着剩下的土鸡汤。对面坐的小陆没吃多少东西，似笑非笑的看着满脸油光的西野。
“你吃晚饭了吗？”
“没啊，你说你请吃宵夜的，我就把晚饭省了。”
“怪不得吃这么多。”
西野连最后送的花生冰沙也没剩下。小陆又从袋子里掏出两个浮力森林的泡芙。
这是要用食物勾引我么，才认识一天就这么多好吃的。西野心里盘算着，手却不听使唤的伸向了其中的一个泡芙。等到吃晚饭十点多从店里出来的时候，已经能明显的看到西野的胃凸。
“我们走走吧？吃太多消化一下。”小陆摸了一下西野的肚子，咯咯的笑着。
唉？他摸我。西野没来得及细想就跟着小陆顺着宝俶路往南走了。杭州的夏夜，散步还是很舒服的。没有白日的燥热，没有汽车的嘈杂喧闹，有的只是夜风的温暖和空气中白兰花的香气。
西野喜欢这白兰花的香气，是因为外婆在夏天经常挂一串白兰花在身上。这清甜不浓烈的幽香总让西野想起小时候住在老房子里外婆的样子。“小伢儿你要好好读书哦，将来念大学，读硕士，做博士。”八十多岁的外婆有初中文化，四个儿女中有三个是大学生，唯一一个不是的就是西野的妈妈。对于此，外婆一直耿耿于怀，所以就希望在西野身上弥补回来。
宝俶路的尽头和北山路相接，过了北山路就是西湖。此刻的两个人，正坐在游船小码头的木板上，吹着凉风。
“你身上的伤疤是？”西野小心翼翼的问。
“吓到你了？我天生心脏有问题，小时候做手术留下的。”
“哦，那应该很痛吧。”西野觉得在心上开刀还要在胸前划开那样大的一个口子一定是撕心裂肺的疼，确切的说，是撕心的痛。
“那时候小，早都记不住了。”
“那你在什么地方实习哦？”
“银行，这边是我下班回学校必须经过的，所以才叫你过来。”
“怪不得，我想干嘛跑这么远。”
“你暑假有课么？”
“没，不过下个月有个暑期交换的课程。”
“去哪啊？”
“美国，其实就三周半。”
“嗯。”
小陆沉寂了下来。黑色的眸子盯着远方。左手边的远方便是湖滨了，小陆实习的银行也在那个方向。虽然已经深夜，但是还是灯火通明，音乐喷泉吸引着一波又一波的游人。有时候音乐喷泉的歌是杭州的市歌。说实话，小陆一直觉得这算是市歌里难得的好听的了。他的右手边坐的是西野。然后顺着北山路一直向西，便是西湖最安静素雅的一段–一些斑驳的老宅子，孤山，宝石山点缀着的北山路。
北山寻梦是旧景新景中小陆最喜欢的一景。以前他在的时候，他们就经常爬宝石山，从宝石山下来就顺着北山路向东走，或过孤山，或过西泠印社，或看着水面上的鸳鸯白鹅游弋，或就这么静静的坐着，看着湖面。小陆最喜欢的时候要数初冬，阳光极好的日子，天空净蓝。残荷已经枯成金黄色，空气里还隐约有迟开桂花的丝丝甜香。北山路总会在恰到好处的地方给游人留几把长椅，来欣赏开阔却不单调的湖面。北山寻梦，喜欢这里的原因除了他之外还是因为这个名字。西湖其他的景致都太过拘束，地点是固定的，要做的事情是固定的，甚至看风景的时间也是固定的，只有这寻梦，给了人开阔的无限遐想。他在跟我一起走北山路的时候应该也在寻他自己的梦吧。小陆想。就像我自己一样，毕竟是长在这，大概一辈子也走不出长三角了，就像是西湖里的鱼，湖水再大再广阔，也毕竟是湖，而他，终究是要去大海的。
小陆想的他，自然还不是西野。他们只是才认识而已。他，是小陆的前一任男友，精英学院精英班里，要有国际视野的人。小陆想着，心里暗骂了一声呸。他们在一起经历了大学里最辛苦也是最美好的三年。他毕业去了常青藤名校，他留在杭州，实习，工作。爸爸早已托关系帮他在国有银行谋到了一份实习，明年不出意外的话，小陆应该会顺利成为这家银行的员工。
看见小陆沉闷了，西野紧张起来。是我刚刚吃相太差了嘛？还是土鸡汤太贵吃到他肉痛了？都实习领薪水的人不会那么小气吧？
“你不要早点回去明天上班嘛？”西野试探的问。
“啊，也是。不过，明天周六，不需要上班。” 小陆的思绪被打断，看看手机，也确实是晚了。
“还有力气走么？”
“嗯。”西野点点头。
“还是算了,坐车吧。”
回到学校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了。西野在水果摊买了一个西瓜切成两半，和小陆两个人一人一半提着走回了寝室。西瓜吃多了不仅会利尿还会拉肚，西野这次是记清楚了。因为西野来回的上下床跑厕所，小陆也干脆没睡。他督促着西野吃了过期的黄连素，然后就和西野并排的躺在地上的竹席上，美其名曰是方便西野跑厕所。
“你。。交往过男友嘛？” 西野刚刚跑完一趟厕所，觉得暂时安全了，就躺在小陆身边发问。
“有过一个，分了。他毕业去美国了。”
“哦，我还没有过。”
“那应该还是处男咯？怪不得身上有处男香。”
“你确定不是屎臭嘛？”
小陆抓住了西野的右手。嗯，他的手指修长，指尖有些冷，手心微微的有汗。西野稍微抗拒了一下，便也抓住了小陆的左手。两个人都不说话，空气安静的能听到呼吸和心跳。小陆轻轻侧过脸，亲吻着西野的颈子。西野颤抖着，紧张的不知道如何是好。过了一会儿，小陆的舌头慢慢从后颈游走到耳朵，又顺着耳朵亲吻到西野的额头。小陆整个人也压在了西野的身上。西野的脑子里飞速闪过好多念头：这就是约炮啊，我是该顺从还是该反抗，不过他亲的还很舒服，应该推开吗？这时小陆的舌尖已经撬开的西野的嘴唇，西野没吻过，所以就呆呆的咬紧牙关。
“张嘴。”
“嗯？”小陆的嘴唇在西野张开的牙齿间挑逗着西野的舌头，过了一会儿，西野也慢慢的开始回应，也学会了把舌头伸到小陆的口中攻城略地。
“停！”西野大喊。“我要上厕所！”不是他想停，是真的菊花hold不住了。
回来以后西野重新磨蹭到小陆身边躺下，小陆却逼着西野喝水。“我都已经拉水了还让我喝水？”“嗯，直到不拉水能尿尿了你就好了。”
就这样一直折腾到三点多，西野尿了一大泡尿，小陆才满意的趴在地上打呼噜了。西野犹豫了一下到底是跟小陆一起睡地呢还是爬上床，最后还是拉了拉小陆的手又亲了一下小陆的脸才爬回了自己的床。
一觉醒来已经是将近十点了。西野睁开眼睛发现小陆在晾衣服。衬衫，短袖T恤，短裤，还有内裤和袜子。真是把这当自己家了。西野想。
“你醒了？饿不？我买了早饭。有粥和包子。你刚拉肚子，吃点清淡的吧。”
西野饥肠辘辘的吃完了一碗鸡丝粥和三个肉包子，还想吃小陆的煎包。
“忍忍吧，晚上再吃别的。”
“饿啊。”西野抱怨。
“别吃多了又拉了，谁昨天关键时候跑掉了呢。”
西野一阵脸红。要是昨天不跑掉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不知道这是好还是不好。
随后的日子里，小陆就在西野的寝室里住了下来。小陆周一到周五上班，西野也装模做样背一下单词。晚上不管多晚，两个人都一起吃东西。
周末的时候俩人一起在城西的花鸟市场买了一大盆茉莉。油绿的叶子，每天傍晚准时开放的洁白馨香的花朵。每到花开的时候，西野就知道小陆大概要下班了。
我们俩这样，算什么关系呢。西野有时候想。算朋友？还是算男友？他也没跟我说过，就这么的对我好。要是只是朋友的话，也没必要对我这么好。天天给我买早饭。要是算男友的话，除了那晚上以外，也没再有过什么亲密的举动了。顶多就是拉个手而已。我是该问他呢，还是就这么继续装傻？万一人家只是想跟我当朋友，我去问他是不是要交往，岂不是把他吓跑了？西野决定了，先等等再说。
小陆在银行里跟大家混熟了，里面从少女到少妇到晚上清理卫生的大婶都知道今年新来了个英挺的年轻人。相貌好不说，待人接物也体面。小道消息还说是王行长亲自安排的人，几个单身的姑娘更是没少往小陆这边凑，下班以后员工聚会也经常拉着他。小陆却苦不堪言。她们要知道我喜欢的是男的，应该很失望吧？谁想跟她们下班聚餐还是唱歌的。我只想早点回去，跟西野一起吃饭。不过西野也真是木头。我已经这么明显的在追他了，难道他还看不出来么？难道真要硬上了他才算数？小陆不喜欢现在的先做再爱，总觉得爱是要跟喜欢的人做才算是做爱，其余的都只能算兽交，而他本身对性也没有过于强烈的渴望。他只想和西野这么腻歪着，一起看书，逛花市，爬山，从龙井走到九溪。在水塘里钓龙虾，在钱塘江大桥上听桥下火车开过隆隆的声响，在滨江的垃圾街找吃食，在动物园里看各色各样的金鱼吐泡泡。他所要的，只是最琐碎的，最微小的，也最有烟火味的幸福。但这一切，西野都知道吗？
西野出发的日子终于来到了。浦东机场三号航站楼的国际出口，将连接另外两座空港，把西野和他的同学们送到美国东部那座小小的不能被称作城市的college town。
美国的天空好蓝，校园里的树好多，总会有不怕人的小松鼠找路人要食物。美国的中餐只有酸甜和辣两种。西野每天都要抉择是要吃orange chicken还是kongpao chicken。他还好吗？他应该很好的。一直都是他照顾我，我不在对他应该不会有差，只是减少了他的负担而已。西野这样想到。偶尔，小红图标还是会有信息，西野都礼貌的回答：I have a boyfriend. 西野给小陆寄了一张明信片。是学校能容纳十万人的橄榄球场。西野给小陆买了一件学校的Tshirt。蓝白相间的Tshirt上大大的印着penn state。 快回去吧，西野想，回去我就跟他说我喜欢他。当面一字一字的说。
小陆收到了西野寄来的明信片。他知道西野去的那个学校离他在的学校只有三四个小时的车程，但他们，无论是谁，此刻都离小陆有8000公里的距离。这几乎是地球上最远的距离了吧，小陆想。没有西野的这几周，小陆回来的越来越晚了，下班同事的聚餐和游乐他都会去，只是不想一个人在空空的寝室对着西野的床铺。小陆有搬到西野的床上睡。他的床真是乱，不过却不臭。他终究也会跟他一样吧，把坐标定格到那个离他8000公里远的地方。
西野回来的当天，寝室是空空的。阳台上茉莉旺盛的铺张着，西野的床铺收拾的整整齐齐。他的衣服收走了，他的竹席不见了，他洗漱的东西也消失了。如果不是门上放着他留下的房间钥匙，西野找不到任何他来过的证据。
“晚上一起吃饭吧？”西野发了短信过去。
没有回应。不过显示消息已读。
“为什么不理我？”
还是沉默。
西野知道他不在的日子里，什么事情发生了。
小陆始终没有回复西野的消息。哪怕西野告诉他他喜欢他。就连红色小调图标里那个0.10的人也消失了。
He slept a summer by my side.
He filled my days with endless wonder.
He took my childhood in his stride.
But he was gone when autumn came.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