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
一
我是在三天之前知道知道这次篝火晚会的事,当时我正在跟一位朋友一起吃饭,他在愤世嫉俗的批判着一位恶心的同性恋学长。那个自称哥哥的男人给了他很多条让他感到要吐的短信,诸如:“弟弟,我爱你。”或者:“我只想找一个弟弟疼着。”
我们的班长给了我一条短信,通知我们晚会的地点是在那个湖交界处,时间定在晚上九点,什么也不要带,一切班里都为你安排好了。我对班里的活动向来以一个享受者的姿态参加,什么也不关心。
我在一旁静静地吃饭,以便认为自己是一个很好的聆听者,只是时不时的的加一句,“很恶心”或者“有这么聊厚脸皮的人”类连我也觉得是废话的话,只是因为应该怎么讲,什么都不说又觉得得有点口涩。后来那朋友看到了另外一个我不认识的人,跟他打了声招呼说了几句话后,转移了话题,跟我谈起了他那恶心的室友恶心的老师与恶心的书本。
我仍旧在不停的附和。
篝火晚会是不可能准时开始的,但我仍然很自足的提前到了,三三两两的人正在准备一些提前事项,诸如挂起气球,摆好椅子,大概没人注意到我,一些我不认识的人也在,大概是一些外班的人。我在大桌子上还看到了啤酒与大杯子,看来大家今晚是准备把这里当成酒吧了,我摇了摇头,我讨厌酒吧,因为我讨厌完全的放纵。
人慢慢到齐了,大袋九点半时晚会正式开始了,大家点燃了篝火,火还是很大的,一开始的游戏也真的很不错,抽到的人固然紧张,输的人倒也坦然,于是气氛就开始上升了,该死的啤酒也搅和起来,大家终于忘记了篝火与游戏,在要命音乐中搂搂抱抱又跳起舞来。我轻抿了一口啤酒,然后慢慢走出了晚会中心区域,自以为惬意到了湖岸的草坪上。耳边尽是嘈杂的音乐,恩,然后他走了过来。
他说你也不喜欢晚会这种氛围吗,我点了点头,还是舒缓一点好,就像茶吧那种感觉最好。
我也是啊,他说,最讨厌这种吵闹时候了。我说我最喜欢闷骚的李安,他说这很好啊,我也喜欢闷骚,恩,闷这在那儿骚,李安就是喜欢压抑的颤抖着一句一句把话一句一句斟酌出来,你看过他的喜宴吧,看看他的卧虎藏龙,明明要骚,就是闷着一句话也不说。我说那断背山拉,他笑着摇头。我问,那你爱谁啊。王家卫啊,王菲啊。噢噢,他们的重庆森林那才叫一个闷骚了,你看王菲明明爱梁朝伟,却永远不说出来,就在那里用一千种骚的方式说我爱你,却永远不正对他的面表现出一分一毫。唉,你没有对象吗。他突然问道。我摇头,我这么丑的人怎么会有对象了,只好在这一边闷骚啊.你丑吗,他摇了遥头,你很不错啊。我真的不知道为什么有些条件很好的人总是找不到。我很自卑的,我低着头对他说。你有什么好自卑的,我才是这样的了。是这样吗。我笑着摇头。能多陪我聊一会天吗。他问道。有什么不好吗,当然可以啊。他说你好乖啊,不觉得我很有控制欲吗。有吗,我摇头,没有这种感觉啊。过会儿我送你回去吧,可以吗。当然好啦,这样最好了,不用自己回去了,还能靠一下你的背了,虽然你不是我男朋友。你可以假装我是吗,他说,我这时才想到去看着他,夜晚里篝火的亮度只让我觉得他很模糊,只不过这不妨碍我能靠着他,靠着人的感觉是很好,有种温暖,有种安全的感觉。是不是谁又有什么关系呢。
晚上睡觉前我又收到他一条短信,好好睡哦,你真的很乖了,抱歉今晚打扰你了。我很小心的回了,不要再这样说啊,我会喜欢上你的,其实今晚我就想抱你的。但大概我不是很喜欢聊天吧,我是很喜欢闷骚的,我觉得我很丑,我觉得我不配去爱,我觉得被爱伤了很痛苦,爱了很累。知道吗。他只是回到我一直在想你,早知道今晚就抱你了,我真的很想保护你,但又怕伤害我,因为他不能给我真的保护。我回了短信,真的吗,真的是这样吗(我脚有点抽筋),你想试一试吗,我可以接受的。你怕伤害我已经很让我感动了。心里突然一阵甜蜜,有点焦急地等待着,这时突然的爱情吗。他很久没回,突然来了一条短信,“爱你爱你爱你爱你爱你爱你爱你爱你爱你爱你爱你爱你爱你爱你爱你爱你爱你爱你爱你爱你爱你爱你爱你爱你爱你爱你爱你爱你爱你爱你爱你爱你!”我碎了,我碎了,我告诉我。
我谈恋爱了,于是我给他无数条短信,他问我他应该做些什么来疼我。我说你应该关心我,应该疼我,听我撒娇。他说他一定做到,他会尽一切努力来疼我的。我说你真的已经很好了,我应该怎么做了,他说你已经很乖了,不需要再做什么的。这么好吗,我在短信里笑道,一边心也笑道。好甜的感觉。我在上着无聊的课,下课时他过来了,他说他窍了他的课,因为那很无聊,还不如来看我。他说我看起来不激动, 我说我不能大庭广众之下表现的太明显啊。我望着他,第一次真真看清他,恩,他真的好丑,没有任何的感觉。为什么我会答应他,可现在又怎么改把这一场戏演完,如果我说我不要他,会不会伤害了他,他对我这么好,这是第一次有人对我这么好,第一次有人认为我很好,第一次有人想去追我。为什么我对他没感觉,我该怎么办了。感情是培养的,所有人都对我这么说,慢慢处久了会好的,是的,我也是这样想的。
我说我快过生日了,那天会是中秋节。他说着给他很大压力的,我说你只要对我好就是了,我不会要什么的。他说这不行,他要好好对我,然后他就没说话。
我写过一篇文章叫做《三月》
那一年烟花刚开时,我来到了扬州。
一个繁华到空虚的城市,纵有豆蔻词工,终究是浮华暗影,交错的的彩带钻进了城是空虚的内心。
我曾经认为它适合我,但我错了。
波心荡,冷月无声,微雨,杨柳岸。
走到瘦西湖前,我眼中望着所谓的江南。湖上春水碧于天,画船听雨眠。湖边杨柳丝儿萦损柔肠,困酣娇眼,欲开还闭。
我静静地走着,然后,灯火阑珊,此时,三月。
曾经,我似乎来过这儿,那时,柳絮刚刚被风儿吹落。
有一个青色身影,还有一句细雨。
“走吧,忘记这儿。”
我走了吗,还是,我从没来过。
我不知道。
脑海里,丹青色彩,在雨滴声中,破碎的迷离,在黄晕的灯中,略微的暗红。
柳絮飞尽了。有人吟过:细看来,不是扬花点点,是离人泪。其实,我从来没有斟酌,它已经飞尽了。
走吧,忘了这儿。
外面,是细雨,地上的镜中,映出淡青色彩,轻轻走过,倒影中的幻梦,有时竟比现实还要残酷。
那时,是微雨。
几句缠绵,几点腥雨。
已是无情,换来几点暗红。
“快离开这儿,别再回来。”
既已陌路,为何不忘。
于是我忘了,只记得那几点暗淡的血红,像血色的蝴蝶,随着风飘转。
我低下了头,那时,似乎也是三月。
我给他看了这篇故事。他说,很凄美很忧伤很迷离。
你读懂了么。我问他。我只是害怕了,让我感到有点担心,他回答道。我笑着说你害怕什么,这又不是鬼故事。他不说话。
他问过我你爱我吗,我说你猜吧。他说你现在甩了我还来得及,以免到最后让他给骗了。我说再等等吧,为什么那么没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