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說《Brokeback Mountain》告訴人們,同性之戀亦可以如此深邃,耐人尋味,感人肺腑的話,那么《MILK》則展示給人們,在現實中Gay們的生活卻不像童話故事里那樣美好。
今天當你打開Google,搜索“加州八號法案”,你會在第一頁的顯著位置發現如下的一段話:“加州8號法案通過了!(一男一女婚姻是唯一被承認的婚姻)神實在聽了我們的禱告,一個多月來的辛勞沒有白費。但這只是起步,美國要復興,要回歸真神,這才是最終的目標,弟兄姊妹們!要持續的禱告,「呼籲耶和華的,不要歇息…」!”。
歷史與現實總是遙相呼應的。三十年前,就在同一個州,當Harvey Milk領導眾多同性戀者與侵害他們人權的六號法案相對抗時,他付出的是生命的代價。
在這樣一個以異性戀為主流群體的社會里,我們從卑微地祈求只需要被理解而不被歧視,到期待本應該獲得的平等權,走了多少年?三十年后的今天,我們依舊在努力,可是結果呢?只能一遍遍的驗證上帝的偉大?只能把人人生而平等掛在嘴邊?
我會永遠并且清楚的記得片中的一段場景。在斗爭最艱難的時刻,Harvey為了引起公眾的關注和理解,與視圖推動六號法案通過的政客Briggs在反同情緒嚴重的橘子鎮進行了辯論。Harvey說:正如你自己說過的,異性戀中也有猥褻兒童的現象,那為什么不開除異性戀者呢?臺下一片不屑。Briggs說:幾乎95%的人都是異性戀,如我們果同時開除同性戀和異性戀老師,就沒有老師了……我們無法清楚威脅兒童的現象,所以我們只能通過趕走同性戀,留下異性戀來減少猥褻兒童的可能性。然后臺下一片歡呼之聲。
其實有大腦的人都會想到,這個占人口比例僅5%的人群,即使全都會猥褻兒童,也絕對不會比異性戀中猥褻兒童的人多。而可笑的就是,所有的人為之歡呼,奉之為“解決之道”。可見那些異性戀對于同性戀的憎恨程度是如何的強烈。
這使我想到了國內一些對于同性戀的報道,比如去年的一條,杭州寶俶路翰林村事件。報道所用的語言和態度,能夠很明顯看出來對于同性戀的歧視。我并不是贊同那些男子賣淫。而是你縱觀網絡,凡是非同性戀聚集網站,對于同性戀的所有新聞報道,90%都是負面的。而事實是,在異性戀賣淫猖獗的當下,在紅燈發廊開到了學校旁邊的今天,又有多少人出來報道指責呢?即便是指責報道,也不會占有這么大的版面這么多的文字來“詳細”描述。
反過來想想,我們同性戀者對于你們異性戀者有過什么不潔的指責么?有過什么莫須有的批判么?即便在世界上大部分的艾滋病患者都不是同性戀的今天,我們對于你們指責我們是傳播AIDS的罪魁禍首的論斷有過什么憤恨么?我們依舊是在努力的告訴身邊的人,要進行安全的性行為。而你們卻只抓住世界上第一例艾滋病是在同性戀身上發現的論斷不斷的丑化,侮辱,甚至誹謗我們這個群體。
如果,我是說如果,有一天,當你們成為這個社會的異類,少數群體的時候,你是希望我們用現在你們對待我們的態度來對待你們呢?還是希望寬容的對待,平等的相處呢?不言而喻。
雖然我知道,這樣的情形是不會出現的。但請你們捫心自問,如果你們是我們其中一員你會怎么看待這個問題。人,要把自己放在和別人相同的位置上才能理解到很多,你以前根本不可能理解的道理。當然,我知道,大多數異性戀者,是永遠不會理解這個道理的。
偏見始終貫穿著整個人類歷史,也深植於每個人的內心之中。它是人性的一部分。而當這些被激化,被放大之后,就換演變成敵視與仇恨。而電影中Harvey所要與之對抗的,正是人內心中根深蒂固的難以消除的偏見。而他只是歷史的一個剪影。
有無數的英雄,他們為他們要戰勝的偏見付出了寶貴的生命。從Galileo到Austen Jane,從Martin Luther King到影片中的男主角Harvey Milk。他們做了這一切不僅僅只是為了自己,只是為了那些遭受偏見之害的人,為了那些被偏見蒙蔽了良知的人。
對于科學的偏見,羅馬教皇在數年前已經為Galileo正名;對于地位的偏見,早已被人權宣言所瓦解;對于黑人的偏見,也以奧巴馬當選總統而徹底的畫上了句號。可令人可悲的是,我們的Harvey Milk,在死后的第三十個年頭,他所倡導的一切卻最終化為泡影。
What we got and what we want got,is far far away.
而我們在做什么?等待著別人的拯救?還是期待著社會的理解?如果我們繼續龜縮在一個角落,一個地方只能互相安慰的話,那么即便出現再多的Harvey Milk,我們也不會得到我們想要得到的。
我記得在4年前,李銀河來浙大做講座的時候,我曾經問過她一個問題。我說,據您的估計,中國通過同性戀婚姻法案還要多少年?她沉默了許久,然后說,這個我不能斷定,我只能說,只要我還能給政協提交議案,我就會一直努力。但是,你知道,我一個人的力量始終是微小的,而中國的同性戀群體,卻沒有覺醒,沒有為了自己應得的權利而做出努力,甚至斗爭。
然后在她的演講結束之后,我們在休息室里等待著她的簽名,當她得知我們是學校同性戀論壇的管理員的時候,她給我們提了十二個字。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
這十二個字停留在我們論壇封頁上很長一段時間,因為在隨后的三個月內,我們的論壇迫于校方的壓力而停止了。
我想告訴那些,還在柜子里待著的朋友們。如果你們一直這樣待下去,你們將會永遠得不到你們應該得到的權利。當然,我不是號召你們去游行,也不是號召你們去爭斗,亦不是讓你們和異性戀作對。我只是想讓異性戀群體了解到我們的存在,讓他們知道他們的周圍存在著和他們一樣的,有父母,有兄弟姐妹,有朋友,有愛人的人,而我們僅僅是在性取向上與他們不同而已。
我們要驅散迷霧,打破謊言和曲解,這不僅僅是為了我們,也是為了他們。為了他們無法戰勝而必須戰勝的偏見。
也許你們中的很多人會說,你們不需要被理解,不需要被認同,亦不需要所謂的法律保障。其實我和你們想的一樣,很多時候,我覺得只要自己生活的快樂便足夠了。直到有一天,我在街上想擁抱我的男友而他卻因為懼怕別人的眼光拒絕我的時候,我發現,其實我過的并不像我想象中的快樂。
你們知道我們中有多少人,因為懼怕世俗的眼光,社會的壓力,異性戀歧視,而選擇自殺么?9%-13%。你知道多少人曾經動過自殺的念頭么?30%-35%。而67%的人感到“非常孤獨”,63%的人感到“相當壓抑”。超過半數的人因為這些而感到很痛苦,并嚴重影響生活和工作。
這僅僅是對生活在大中城市、受過良好教育、相對年輕和“活躍”的男同性戀者所做的調查而得出的數據。
當這些人選擇自殺的時候,他們的內心是怎樣的渴望能夠被這個社會所理解,怎樣的渴望和異性戀者得到同等到權利,然而事實卻不是如此。就連我一直賦予自由之邦美稱的美國,都做不到。更何況中國。
所以,朋友們,我希望你們能清醒的看到這些,即便你們可能認為這與你們無關,出柜或者不出柜,是很私人的事情,但是我希望你們能夠坦誠的面對自己,即便不出柜,也希望你們能夠認同自己,釋放自己的內心,而得到平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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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ll men are created equal and independent that from that equal creation they derive in rights inherent and inalienable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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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 know you can’t live on hope alone. But without hope, life is not worth living. So you, and you, and you, you got to give them hope.
–Harvey Milk
I think he’d want me to say to all of the gay and lesbian who have been told that they are less than by their churches or by the government or by their families that you are beautiful, wonderful, creatures of value and that no matter what anyone tells you, God does love you and that very soon, I promise you, you will have equal rights, federally, across this great nation of ours.
–Dustin Lance Blac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