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在办公室里想眯一会,但是趴在那就是睡不着。窗外的阳光刺眼得很,迷迷糊糊中,一些沉淀的记忆就翻滚出来。原来忘却也是一件很难的事。有些事以为已经抹平了,突然一个不经意又钻出来了。大脑磁盘是该定期清理了……碎片太多就打个包,节省空间。
西塘一夜
很少抽出闲暇出去走走,但是06年的冬季,却突然兴致勃勃地和一个同学跑去了西塘。
前一天晚上,珂在qq里遇到我。他说明天就放寒假了,又不想早早回老家。听实验室的师姐推荐西塘值得一游。想去但又不愿一个人。于是我们便约好一起去。我和珂是大学游泳课的同学,不一个专业,却是一个宿舍楼。他是江西人,高高瘦瘦的,话不多。我毕业离校后也有一年光景没见了。
一个冷冽的冬日,阳光却有点暖和。
我们从杭州汽车东站坐车出发,不一会便到了嘉兴。西塘是个遗落在嘉兴城市里的古镇,外面城市拆拆补补,只有它保留了最原始的面貌。进到里面,便有时光倒流的错觉,仿佛将俗世间的纷纷扰扰突然挡在了外界。这里有的只是小河和石桥,还有悠长悠长的,步满青苔的石板路,童年时那种无忧无虑的快乐立刻会笼罩心头。
珂是个很安静的男生,和他一起旅行很安心。我们找了个临河的小旅馆,期待着明早会不会有妇女拿着木槌洗衣服,把我们及时叫醒。那种古色古香的木房子,脚步轻轻踩上去都有咯吱咯吱的声音。一切安置好后,我和珂便开始沿着小镇逛。临街而筑的都是两层楼的小木屋,有些二楼窗棂外会悬挂着某某客栈的布头,越发有些古代的气息。木屋一楼都是些小商铺,有卖青豆的,有买酥糕的,都是家里现做的,味道很地道。路边桥头还有馄饨摊,卖馄饨的主人也别出心裁,一身古代小贩的打扮。小馄饨香气诱人,引得游客们都排队等候。我一直以为作为一个土生土长的南方人,对于小桥流水人家早已麻木,但是到了西塘,才真正体会到江南淡然的韵味是自己最为魂牵梦绕的根源,在这里自己也会无拘无束地释放最真实的一面。在矮矮的屋檐下走着,仿佛远离了所有喧嚣,没有了烦恼和争斗。河面上还泊着一只船,上面搭了戏台,穿着花花绿绿的戏子们也成了一道风景,更伴着那婉转悠扬的弹唱,让午后的时光一下子定格。阳光暖暖地洒在戏台上,曲调缓缓地起伏在游客心里。这些曲子一下子勾起了童年挤着看社戏的回忆,心情随之活泼起来,脸上不经意就露出了孩童般的愉悦。
夜色不经意间就降临了,晚上河两畔到处挂着红灯笼,河面也倒影着这些红红的流光,缓缓地流淌,缓缓地摇曳。我和珂随便找了家小餐馆,点了几道小菜,吃过后漫无目的地沿着河边走,一边走一边聊着一年间发生的琐碎的事。夜色越来越浓,一些晚来的游客则着急地在寻觅客栈。 我和珂回到落脚的小客栈,看了会电视,美美睡去。
第二天一早,我们就起来走了。我顺便买了几幅画,都是当地人画的西塘景色,不是很精致,但也流露着画匠们对这片故土自己的理解。画装裱在棕色木边框镶的镜框里,显得古朴。还买了一个竹编的小盒笼,有点像舅舅小时候给我做的竹笼子。不过,后来镜框挂在家里的墙上却被风吹落,成了一堆玻璃碎片,画也割得支离破碎。倒是小竹笼一直完好地存着,偶尔放点便笺,堆积着生活的点店滴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