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三年

2007.5.13—2010.5.13

初识她是很小的时候了,电视里的那幅画面和别的荧屏风格很是不同,一个穿着印有红色碎花的白衫女子,淡雅脱俗,和一男一女戏谑着,仿若很朦胧的第一印象却留下了很深的记忆,举手投足都是那样鲜活地浮于眼前,尤其是那声音,真是别于凡人。再见的时候,这位眉目异常熟悉的姑娘拿着锄子把落在地上的红瓣拾掇一处,弯下腰来装入锦袋覆上土,望着水边流逝的落花深凝双眸,画面底下是一行变化着的娟秀诗字。不想到,这样的机缘使得她在我的记忆中定格成永恒。

几年后再走近她,便开始知道她的种种种种,她的身世背景,她的经历遭际,她的诗才性情。于是终于解开了儿时的疑团,为什么看到她戏称袭人为嫂子且和二哥哥有说有笑是一时,而孤苦一人暗自嗟伤葬花又是一时;为什么平日里和众多姊妹玩笑取乐是一时,而独坐床榻与鹦鹉为伴冷冷清清又是另一时。也许是比对自己的生活环境,和她产生了恰切无比的共鸣,是啊,热闹之时是众乐乐,孤单之时方独凄凄,尤其是朋友稀少、知心人稀少的人愈加感触良多。而黛玉之于我们有更严重的两层,双亲失怙,寄人篱下。

其实,曹雪芹的文人情结与林黛玉的性格、命运是一以贯之的。爱她,不仅是因为她的羸弱多病、多愁善感,她作为那个时代爱情悲剧的一个承担者让人扼腕怜惜,更重要的一层是先生在她身上寄寓着郁郁不得志的文人情结折射出的清冷孤傲,让她更加耐人寻味。潇湘馆的竹,不屈从于污浊世风的隐者,傲骨迭现;魁夺菊花诗,正是与陶潜一样有着“孤标傲世”的风骨;黛玉自掣花签是芙蓉,芙蓉出淤泥而不染,“制芰荷以为衣兮,集芙蓉以为裳”。

除却对宝玉的爱,诗是黛玉的第二生命,《葬花吟》、《秋窗风雨夕》、《题帕三绝》已经使这位幽淑女作为一个诗人形象扎根在我们心底,大观园里不缺貌若沉鱼落雁的女子,不缺熟稔于女工家事的女子,不缺精于世故打算的女子,独缺颦卿般用生命写诗,以诗言志的女子,她也一直教引着我们在心爱的事业上一定坚持不怠,绝不轻言认输。她写诗,尊重诗,所以看到姐妹的佳句她不吝赞赏,在教导香菱之时她耐心循循,倾其心力。

总有一点不能使所有人怡悦的是她的“小性”,而先生正是客观写来,对其长短优劣之处毫无隐讳,或者于先生而言这全然不是她的不足,因为人无完人,黛玉的小性却实是她的真性情,文人难免有他的棱角。脂批云黛玉“情情”,宝玉“情不情”,就博爱二字,黛玉真实是欠缺的吧。不过依然有很多人喜欢黛玉性情的这种棱角,因为她的言行是最自然的流露,从不谙于世故,从不虚伪妄作,她虽易愁易静,但又不失女儿的灵动与情趣。看到颦儿见宝、钗二人研究戏文时直露心中不快,看到颦儿刻薄地拿姥姥取笑,虽然心中对她的格调有些不快,但是尚且学着尊重人性格中的固有弱点吧。

固然悲剧注定,但真的不能说她不幸福。虽然寄人篱下,但是姥姥把对女儿最真挚的爱无私地传递在这位外孙女身上,她关心黛玉的不足之症而未因此有任何微词,已经是极难得的事。不论在作者的意旨中贾母是否促成宝黛的结合,但是贾母对黛玉确实做到了关怀备至与怜爱有加,这不是理所应当的。虽然很惆怅,但是有紫鹃那么贴心的丫鬟,悉心照顾,心中的泪和苦有人分享,无助之时有人依傍。海棠诗社、芦雪亭、凹晶馆的美好回忆,和姐妹们的点滴快乐载满了青春韶华。最重要的一点,有他最深刻的专一的爱,在她每每抱恙的时候总不忘关心问候,在她动辄生气的时候一次又一次的掏出心里最珍贵的言语,在她离世后的永远都不曾背弃内心的誓言,人生得此,夫复何求?

离开的,因为泪已尽;
留下的,因为还有爱。
园中女子今何在?
槛外残月空驻留……

——给所有喜欢她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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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觉得这是一个马甲。:yc_61:

+1。

现在开始打mj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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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黛玉,除了可怜还是可怜,其他基本想不到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