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言】
大概五年前,我来到MOTSS,那个时候域名还是motss.cn,发的第一个帖子无非也跟很多新人一样,自曝了照片,只是后来论坛几经变迁,已经找不到那个帖子,跟着那些年的很多帖子其实都已不在,算是遗憾
一天偶然听人聊起,这个坛子十周年了,而后又看到十年征文的帖子,觉得很有意义,十周年坛庆与我和jack的五周年似乎非常近。本就想因为这个日子写些什么,正好又借着征文的东风,擦了擦好久不码字的键盘,絮絮叨叨地开始写了
我们的感情还不到十年,所以也谈不上切题,只能以“十年里最难忘的一段记忆”勉强应试,希望各位包容。而另一层,我也希望我们能继续一起走过十年、二十年……
下面是我们的故事,不长,但也不短,平铺直述,各位若有耐心,便泡上一杯茶,慢慢看着吧
【初见】
初见的时候也是差不多这个辰光,几个人约了一起在风味吃饭
他刚从专教赶来,穿一件白色短T,很自然地笑着,露出两颗小虎牙,十分阳光
那时并未有多余的念头,只觉得他好看,且那样阳光
接下来的一个多月,几乎每天都能碰上面,也做过半夜俩人心血来潮从紫金港走到西湖的浪漫事,却因为都还沉溺在直男的苦海里无法自拔,所以也没有想着要如何发展。旁人问起多次,也都只说是交心的好友,一切只当顺其自然
那晚也是后半夜,两人绕西湖走了一圈,然后逛到了苏堤,我大了胆子去牵他的手,然后吻了他。那是彼此的初吻,意义太大。我忘了具体的说辞,只是在最后被他扑倒在一旁的亭子里强吻许久,这事就这么定了下来……
这三十里西湖岸,也成了我们感情伊始的见证
【成家】
在一起一年多后,几经周折,终于咬咬牙一起在望月租了个小阁楼
因为是瞒着家里租的房子,生活一下子变得十分拮据,尤其刚开始那两个月,真是捉襟见肘
然后是同居暴露出彼此的生活方式、习惯、性格仍有很多意想不到的冲突,接下来就是煎熬的磨合。幸而我们挺了过来,在那个不算舒适却很温暖的小阁楼安安静静地待了两年
毕业后,考量了母亲的要求,搬去了剑桥的单身公寓,十分舒适,也真正有了家的样子。我开始朝九晚五地工作,他因为专业的特殊还要继续读书。下班的最大期待是他做的菜,温暖的家的味道,如今他已愈来愈懒,很少下厨,很是遗憾
一年后,因为实在离公司太远,便搬出了剑桥,搬到了宝石山下,离公司离市区离景区都十分近的一个好位置。房子在一楼,有个小院子,望出去就是保俶塔,空气很好,他拾掇着种了些花花草草,很有生气
又一年后,也就是上个月,由于工作及环境的原因,我们又搬出了宝石山,来到运河畔的闹市里,刚刚落定
五年搬了四次家,真算是颠沛流离
那盆绿萝跟着我们最久,已有4年多,每次搬家都随我们一起,如今已十分茂盛。Cindy在08年末来到这个家,如今也3岁半了,去年此时生下Bingo和辛巴,Bingo在刚满月时意外夭折,被我们葬在了宝石山上,辛巴九死一生,如今也已满周岁。小Cooper是工作不久后来的,也有一年半了,兜兜转转也跟着我们去过了很多地方
不论多颠沛艰难,两个人在一起,便是一个家了
【争执】
起初在一起的时候是不见什么争执的,同居后各种冲突扑面而来,争吵也成了家常便饭。只是吵得再凶也不会说出分手两个字。只有两次,闹得濒临分手,却也还是未说出口
第一次忘了是什么原因,大约也是寻常的鸡毛蒜皮,然后我摔门出去,过了好久回来,发现他已经赌气回了学校。之后大半个月避着我不见,我也因为毕业工作等原因力不从心。等到缓过来,又重回我们初见的地方,终于好好谈起两人的问题。也忘了或是不愿想起谈话的内容,多半是伤心。然后我们绕着紫金港一圈一圈地走着,有一句没一句地说着,渐渐地只剩眼泪。说不上具体的原因,只能说是感情的瓶颈箍得人喘不过气,那时已是柳暗莺喑,真怕熬不见日出花明。最后我说,我明天去上班,回来如果看见你把东西都被收拾走了,就当我们已经分手。他点头,送我回阁楼,然后他还是要走,我抱着他,两个人痛哭一场,可当下他还是走了。第二天我下班回来,真是害怕他收拾走了东西,所幸他回来了,还第一次给我做了饭。这一次争吵,就这样算是过去了
第二次是真的出了很大的问题,两个人抱着哭了一夜,那是真正实在的一夜未眠,但终究还是说不出分手。天亮的时候我说我帮你打包,不等他答应就开始收拾,有很多一对对的东西,衣服,公仔,挂件,我都拆了他那一份给他,一边收拾一边哭。然后我收拾完,他又一样一样拿出来看,一边看一边哭。我真的以为缘分到此就尽了,只是那么多回忆,太满太重,实在割舍不了。末了又是抱头痛哭,说别走了,我们继续过下去。然后就继续过到现在
当年的争执成了回忆里的风景,也因为岁月的沉淀有了回甘。如今的日子,颇有些闲庭观云的意味,细水长流,也应该是感情成熟后该有的样子吧
【旅行】
在一起的第一年,去了西塘,我们在铺满瓦片的房顶上安静躺着,看着同样安静的星空
第二年去了丽江,在那个安静的小院子里住了一个礼拜,只是缓缓地四处荡着,说说笑笑
第三年去了鼓浪屿,也只是随心地在岛上游荡,享受片刻安宁
第四年去了黄山,却是天公不作美,误了好风景
我曾因为太想他,一念起便带着Cindy兴冲冲驱车去往他的城市,却又只在他家楼下待半个小时,看过他后就驱车返回。他也因为各种原因来过我家乡3次,我第一次向好友出柜便是拉着他在我家
虽说我是巨蟹,也算爱家,但却更喜欢漂泊,旅行之于我的意义更大。09年的时候,还在小阁楼,有一早醒来,他已经去上课,我因为近毕业而无所事事,然后心里觉得十分空荡,一时脑热便在半小时内收拾完行李,赶往车站,随便选了趟车开始一个人的旅行。这一趟一口气跑了一个多月,从南至北跑了小半个中国,直到在太原遭贼被扒空,才不得已回来。回来那晚杭城下了雪,他抱着Cindy在广场等我,我真是差点落泪。如今想想,那时的确太气盛,有梦有冲动便一往无前,却忽略了他的感受。我想他是有很多怨言的,事后也听车车说起,他曾在自己房里默默哭过,让我心疼
那之后感情日益饱满,羁绊也随之渐多,也就决定之后的路必是两人一起走,不复有那一年的各自孤独
【异地】
去年年底的时候,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也终是抵不过所谓的命中注定,无奈回到自己的家乡,开始忙碌自己的事业,与他有了近百公里的距离,开始过起异地的日子
离开杭城的时候,我对他说,先熬几年,等我攒够钱再回来,过我们想过的日子,他默默接受。我离开后,他总说他睡不着睡不好,我也是,偌大的床,一下子就空了,很不习惯。那种孤独与想念虽然不说,却也无法隐藏
有一晚,大雨倾城,他情绪很不好,十分少见地约了小蜜蜂一起去买醉。我火急火燎地迎着暴雨赶往杭州,到的时候已经凌晨1点。不为别的,只想给他,也给自己,一点安慰,一点信心——这点距离,真算不上什么
如今还是给他租了房子,还是和牙疼亮菊合住,我时不时地还是会回去看他,不做别的,就依偎着看看电视斗斗嘴也挺美
异地了,也算是新的挑战与磨砺,只愿这感情越磨越美吧
【未来】
刚在一起的时候,偶尔也会聊聊今后的打算,去哪里生活,如何生活之类的,但每次都没有什么结果。也不着边际地想过私奔,但终是天马行空。直到两人厮守了五年,年岁渐长,才如临大敌般探讨起生活的紧迫
去年夏天,为着他也为着身边很多朋友考虑,打算成立一个工作室。前前后后断断续续地谈了几个月,最终却因为大环境的不济,父亲的临时变道,也因为自己的犹豫,错过了这样的机会。这本是一个很好的交代,对于他对于我对于朋友对于家人,这个工作室本都算一个不错的交代,但错过了也就算错过了
今年,有一夜我临时回杭,他不在家。找到他的时候,他呆呆地坐在一个公交站里,见到我后也是一言不发。然后我带着他去西湖边兜了一圈,开着天窗,让夜色从头顶轻轻掠过,他抬着头看了很久,然后表情终于开始缓和,安静地谈起未来。他说他不想毕业,不想做建筑,他说我们重回云南,我们去丽江开家小店。我有短暂的沉默,然后说,好,你先毕业,然后熬两年,然后我们就去云南。我想这是一个不算冲动的答复,也是个打算
现在,我们的未来算是有了一个模糊的目标,虽然有点理想,但也就当做一个理想去努力吧
唯愿此去经年,千山万水,永不相离,生老病死,永不相弃
我们曾携手在灵隐佛前虔诚许的愿,希望能够实现
【后记】
这篇东西断断续续地码了几天,好久不码字,言辞间生疏很多,有些话可能并未表达清楚意思,但终究是按着我的心思码完了
再过一个月,我和jack在一起就五周年了,这五年不见得有多惊心动魄,被我这样平铺直叙起来,更显苍白,其实大多时候也真的只是这样的平淡,但还是有许多要不忘的瞬间,要铭记的故事,感谢命运能让我们在最美的年岁里相遇,相知,相爱,相守,也感谢酷儿十年创造了这样一个机会,能让我把我们的五年从头至尾细细回味一遍,不论酸甜苦辣嬉笑怒骂,如今回味起来,都很有滋味。从波澜壮阔到细水长流,剩下的,只需厮守
我们在一起这些年,有很长一串名单的朋友需要感谢,为免顾此失彼,就不一一列举了,希望朋友们谅解,我和kk十分感谢各位这些年的一路同行、相互扶持,谢谢!
最后,愿论坛越办越好,愿各位都能守住或者找到自己的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