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浮夸

在秋天写关于“浮夸”的文字,是一件颇有意思的事情。
台风过后的秋日,阳光温暖,清风凉爽。秋是收获的季节,经历了春夏的孕育和生长之后,果实累累。这自然的过程,如人生中每一次奋斗后的成功,是实实在在的收获,没有浮夸。
虽然是学语言文学的,整天和文字打交道,却很少写文章,除了考场上的应试作文。欣喜的是每次考场上的作文越来越贴近人性,让我能够畅所欲言。想起某场考试中的作文题:一位记者采访新任总统的母亲时说:“您应该为有这么优秀的儿子感到骄傲吧!”母亲微笑着说:“我还有另外一个儿子,他正在园子里种土豆,我也为他感到骄傲!”
最近个人生活变化颇大,辞去了工作,不属于任何组织和单位,回到自然生活的状态。此时的心境和大四临近毕业找工作是截然不同的。面临毕业,大多数人都很惶恐,希望尽快找到一份不错的职业,继而拥有美食华服宝马香车。工作了很多年,回首这一路,重要的还是一个值得为之奋斗的梦想。
暑假的时候在兼职,为了不让学生觉得无聊,课间就给他们放电影,海上钢琴师放了好几遍。其中的斗琴,斗的不是技法,而是浮夸和本真。
九月初一个人在西安,去了大明宫,除了那块遗址,其他都是现代的建筑。只所以要去大明宫,是因为电视剧大明宫词。上元灯节太平邂逅薛绍的场景美极了,而薛绍对慧娘的深情,却是褪去浮华的底色。
想起艾米莉•迪金森(1830——1886,美国女诗人)的小诗:
I’m Nobody! Who are you? Are you nobody, too?
Then there’s a pair of us.
Don’t tell——they’d banish us, you know.

How dreary to be somebody!
How public——like a frog——
To tell your name the livelong June
To an admiring bog!

我是无名小卒!你是谁?
你也不出名?
那我们便是一对。
别作声!你知道,他们容不下咱俩。

做个名人我多无聊!
像青蛙-----整天叫个不停,
向仰慕你的污泥浊水,
夸扬你的大名

还有叶芝的:

When you are old
When you are old and grey and full of sleep.
And nodding by the fire, take down this book.
And slowly read, and dream of the soft look
Your eyes had once, and of their shadows deep.
How many loved your moments of glad grace.
And loved your beauty with love false or true.
But one man loved the pilgrim soul in you.
And loved the sorrows of your changing face;
And bending down beside the glowing bars,
Murmur, a little sadly, how Love fled
And paced upon the mountains overhead
And hid his face amid a crowd of stars.

当你老了(袁可嘉 译)
当你老了,头白了,睡意昏沉,
炉火旁打盹,请取下这部诗歌,
慢慢读,回想你过去眼神的柔和,
回想它们昔日浓重的阴影;
多少人爱你青春欢畅的时辰,
爱慕你的美丽,假意或真心,
只有一个人爱你那朝圣者的灵魂,
爱你衰老了的脸上痛苦的皱纹;
垂下头来,在红光闪耀的炉子旁,
凄然地轻轻诉说那爱情的消逝,
在头顶的山上它缓缓踱着步子,
在一群星星中间隐藏着脸庞。

我用这两位诗人的诗歌来点缀我的文章,是多么的浮夸!

能找到内心的安宁是难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