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藏

太阳又转到了一年中离南半球最近的位置,此时的杭州也最萧瑟、阴冷,即使在最晴朗的天,也就正午那一小会儿在阳光下会暖和些。午后两三点一过,温度很快就会降回冰点。作为一个北方人,春生刚来杭州那年,还真有点受不了这种湿冷,现在待得时间长了,也就慢慢适应了这刺骨的寒,只是手脚一到冬天就暖不热。

前几天阿木说,不知道今年杭州会不会下雪,他是很喜欢冬雪的,白茫茫一大片,像童话世界,跟喜欢的人走在雪地里,该是多么地浪漫美妙。这大概是南方人对冬天最大的幻想吧,为此还被春生狠狠地嘲笑了一通。

“你昨天打我电话了?”正然在电话那头嬉笑着。

“是啊。”春生应着。

“我昨天睡得早,八点多就困死了。怎么,有事?”

“没事,想你了不行啊。”

“去你的,谁信啊。你哪次不是有事才会想起给我打电话。对了,你跟阿木怎么样了?”

“就各自回到自己的生活轨迹呗。”

“你昨天给我电话就是这事?”

“对啊,你又猜中了。”

“怎么,需要安慰吗?”

“不用,就跟你说一声。”

“没难过?”

“当然没,这样也挺合彼此的心意。再说,我这些年的分分合合你不都看见了,该难过的早就过去了,这不过是小菜一碟。”春生在正然面前是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嘴硬的机会。

“那就好,以后还可以在一起愉快地玩耍吧?你们两个不会尴尬吧?”

“当然不会,今天还一起逛街了呢。”

“好,等我回来庆祝你们恢复自由身。”

放下电话,春生怔了一会儿,看来今年跟阿木的赏雪计划要泡汤了。

其实春生跟阿木在一起没几天,或者说压根就没有真正在一起。虽然春生跟阿木认识也有段时间了,之前也互有好感,不过开始尝试交往,是在一水离开之后。朋友们那时看他们俩都单身,觉得都不错,就想撮合他们。两人碍于之前的好印象,也就半推半就。奈何感觉一旦错过就再难回头,硬撑是很难撑下去的,好在两个人没有不欢而散,选择重新做回朋友。

一年很快又过去了,年初的时候,春生曾满怀期待,以为今年感情应该会有个着落。只是世事总难随人愿,虽然遇到了一水和阿木,不过他们对春生来说终究是个过客,就像春生对他们来说一样。跟一水分开的时候,一水曾问以后可以做朋友吧,春生点头。可自从分开之后,两人就没再见面,当然也没了联系。这并没有超出春生的预料,就像当年墨冬走后一样。

这一年,春生偶尔还是会想起墨冬。倒不是那种思念,只是偶尔经过以前的老地方,触动了回忆,仅此而已。在手脚冰冷的时候,会想起跟墨冬在一起,每次冬夜从自习室回到两个人的小窝,春生总是使坏地把手伸到墨冬的怀里,却招来一句笑骂:“滚开!”虽然嘴上不情愿,墨冬还是会把春生的手贴到自己的胸口。有时候春生也怕冻着墨冬,自己在被窝里尽量缩作一团,最后还是会被墨冬把手抓过去。春生体寒似冰,墨冬却是一团火。经过几年,冰与火渐渐交融在一起,原本生活会一直这样下去。可谁料最后冰始终是冰,火仍是火,分开也许是注定的。
自此之后,春生的小火炉就再也找不到了。这个冬天大概也是一样,继续手脚冰凉。

杭州的秋真是短,秋寒刚过而已,冬寒就已至了

“朋友们那时看他们俩都单身,觉得都不错,就想撮合他们。”
啧啧啧啧:onion_12:

感觉有点惨惨的

是啊,都零下了呢

特别是在寒潮来临时。

果然是圈内文艺范的多,思绪就比别人又多一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