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记一篇——手制的天光

遗忘他好久了,于是他突然跑到梦里狠狠地提醒了我他曾经的存在,我看不清晰他的样子,但却知晓是他。梦里总是这样,有时我尽最大努力想睁大眼睛去看分明一个人,直到双眼痛感强烈,结果只是看到了另一个世界昏弱的天光。

他就站到我面前,似乎说了什么,我有点意外,随后又归于平静,瞬间有个念头闪过:这是梦,瞬间这念头又消失得无踪痕。我居然不怀疑自己的如此平静,给过我未尝有过的活力,给过我雪上加霜的消沉,给过我美好的愿景,给过我婉转的无情的他总算来了,和我的距离是这么近,让我想到曾经半倚在他车后感受到的那种一厢情愿的温情。

后续的情节已然模糊,好像变换了无数背景:从一栋挂着不明斑驳壁画的纸屋,到草绿天空下的天蓝草地;从挂满戴着圣诞帽新月的星空,到飘落各种水果形状雪花的湖底;从时而安宁时而响起窃窃细语的街井,到随机闪过的掺杂空白片段的少年回忆…他和我靠在一起,不知有否牵手或相拥,但我记得真切那种满满的幸福,暖暖的温馨,直到梦的尽头,这种浓烈而美好的感觉久久留停,醒了,或许未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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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他终于消失了,可他又确实出现了,消失在梦、实世界的交境,出现在被遗忘甚久的记忆,那种被唤起的酸痛慢慢浮上心潮,糅着梦中延续来的逐渐消退的幸福和对梦本身惺忪的惊疑。

我不止一次告诉自己那不是他,多年以来我一直在有意无意中捏制一个完美的“他”,在某意识觉醒时开始勾勒,于岁月流逝中不断修饰。梦里我曾见过这个“他”,茫茫人海中我一眼认出,目光触接,有的是一种抛离所有的一切的全部的抑郁苦楚哀伤惊惧怨恨绝望懊恼焦虑彷徨偏执愤懑痴狂后的深刻感动,积聚累年的沉重和麻木烟消云散。 他不过是“他”的我单方面强加予的部分现实投影,未知异同的形,迥异的神,为何我曾那般的无法释怀,这般的难以忘却。

又是一个夜晚,又是一年的尽头,又是冷风的吹声,又是梦和梦的前奏,可是某个梦我已失去太久…

一年前写的文:onion_22:,啥时候重弄一篇:onion_29:

有点厉害。。好萧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