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我的故事,无处可藏,封存于此吧】
(一)
2009年8月26号,是我跟水爷表白的日子。
之前一直期望这会是一个崭新的开始,当然也有另外一种声音在我的内心暗暗告诉自己:这也可能会是一个悲伤的结束。但什么都已经无法阻止这种感情的冲动,所有的行为就像无法控制的一样,就那样地被做出来了,好像是积攒了三年后的一种综合爆发。
水爷的回答却出乎意料地很坚定:“我很尴尬,我们不可能。”这给我的失落又加上了上千万倍的难受,所有的一切美好如梦幻如泡影。我很不甘心,又用了各种方式找他,得到的回答却冷漠如初。
那一天,我躲在房间偷偷地哭。
那一天,我想都没想,就拒绝了一位刚刚鼓起勇气大胆地向我表白的女孩。
那一天,距离木木手机存下我的手机号+6天。以至于很后来,在我想起这些往事的时候,都以为木木是老天爷派来拯救我的,因为第一位男神退场的时候,第二位男神就这样出现了。
(二)
初见木木和初见水爷时的感觉是一样的,对我来说,都没有直接地对上眼——长得不错,可也没有那么帅。但他们都给我带来了同样的一种深切的感受——对事物非常独到的见解,以至于在听完他们论道的一席话之后,我都会目瞪口呆,然后对他们升起三分敬意。但“喜欢和爱”远不是简单的敬意就会带来的,他们都还在更多的方面给我带来了崭新的感受。
其实我本是一个非常被动的人,从小到大只会笨重地学习学习,对于身外的一些东西完全没有更多关注的兴趣。因此,所谓的感情,对我来说,一直都只是一种孤独的感受,而我也很自得其乐也享受着这种自我的孤独,直到有人来刻意叩开我另一扇心扉的大门,告诉我,真正的感情是什么。
而水爷和木木就做了这样的叩门人。他们叩开了门,给门里面冰冻的心呼以热气,传递着源源不断的能量,而且他们乐此不疲;这个奇妙的感觉,让我开始持续的感受到一种温暖,以至于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之后,有一种上瘾的感觉;终于我开始自己主动出击,进一步强化了对他们的这种依赖,这一路上越走越深,最终无法自拔。
(三)
水爷的“不”并没有带来一个干脆利落的结束。
整个2009年的下半年,我都在灰色中度过。总是会憋一段时间,然后去找水爷,得到的却都是一些消极的反应;不再有一起出去玩,不再有一起兴奋地谈论着一个共同的话题。每一次接触,我都显得有点泼妇样,而水爷则是一味的冷漠旁观。
11月,水爷交了他的第一个女朋友,还若无其事地邀请我共赴生日宴会。我拒绝了。我找了最好的朋友喝酒,趴在他的膝盖上哭,在我记忆中,那是我在大学几年之中哭得最伤心的一次,眼泪怎么也止不住,最终,泣不成声。
再后来,我整整颓废了半年的时间,而且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里,一想到他,内心皆是不舍和可惜,那种没能得到他的遗憾,和内心的隐隐作痛。
许多年以后,当我和水爷再一次相遇的时候,却平静得已经只剩下“你好”,“你好”的简单问候;而在彼此更深处的内心,可能也没人知道,我们那些曾经拥有的美好,究竟会在怎样的心角以怎样的方式被封存。我只觉得,我那时的懵懂,还是那么美好。
(四)
那年下半年,我和木木的交集并不多。虽然我们早在四五年前就已经有不下一面之缘了,却阴差阳错一直擦肩而过;这时的我们却因为同在一个社团,才紧紧地联系在一起。
那时木木要参加一个竞选,我正好握了一次投票权,最终我投了他一票,因为他在演讲中表露出的成熟气质让人很是放心。“嗯,就选他了”,我当时对自己说;最后木木成功竞选。后来我们再一次谈起这事的时候,他好像对此很是感动。
再后来我们的一次深刻接触已是几个月之后了。一次在上课的时候,我和好朋友选了个很前面的座位坐下,谁知课程过半的时候,木木忽然跑过来要我和他一起去坐教室最后面的位子,说想和我聊聊。当时我自己也不知怎么想的,犹豫了半天最后还是抵不过他的软磨硬泡,丢下旁边的朋友,就收拾起东西和他去了。其实我们一起坐在教室的后面也没说什么话,该听课的时候还是得听,但不知为何却给我留下了很深刻的印象。下课后,在他的提议下我们一起去了学校外面的蛋糕房,吃了蛋糕,喝了咖啡,一路来回,说着一些像是初识之后,忽然又交换了一些更为深度的信息一样的话,最后,又在学校的大操场前面,徘徊半久之后,方才各自不舍地离去。那一天,是我第一次心灵敏感触动的日子。
后来,他又给我发了一条消息:“我觉得你挺像《霸王别姬》里的程蝶衣的。不是说你是gay,就觉得你的一些特点和张国荣有点像。”那时我还没看过这部片子,于是就略有好奇地上网找了这部片子,看完后,泪流满面。
终于,我开始和木木慢慢地说起了自己的愁绪,生活的烦躁、未来的迷茫、无助中的痛苦,只是我始终不敢明确地说的是,这一切思绪的缘来,背后都有着怎样的故事。一天晚上,我走出实验室,和木木如约走在回寝室的路上,我们一起整理着彼此的思路,尝试着为彼此得出一个事情良好的解决方案。虽然我深切地知道事情的解决方案没有那么简单,但在听他一步一步的解说中却很是入神,我忽然很享受这样一种感觉,也很感激眼前的这位男生由此带给我的一种温暖,一种力量。这一晚,我闻到了这位男生身上独有的味道,一种不曾经历过的味道,不是香,却很是浓烈。我深深地记住了这种味道。
(五)
我开始喜欢上了和木木待在一起的感觉。于是我会在组织活动的时候,都叫上木木一起参加,哪怕是私人的,还是公开的;而木木也很乐意当一位忠实的参与者。就这样我们一起走过了大大小小的路。在很多人的眼里,我们逐渐成为了形影不离的一对,“好基友”的组合在朋友圈中也是负有盛名。很多时候,我都会对此自鸣得意。
而木木对我说的话也渐渐变得越来越多,他会分享自己的感悟,说自己最近读了什么书,看到了什么值得气愤的事情,或者是最近又被实验室导师训了一顿,自己如何对导师又是敬仰又是憎恨。经常一打开话匣子,就会收不住,各种深刻的调调又将人带入一番境界。而此时的我也愿意担当一位忠实的倾听者,就这样听着他絮叨,好像也是其乐无穷。
“我好像把你培养成我的小粉丝了。”
“你不是有很多粉丝么,大叔。”
“没有,就你一根!”
此时的我哪仅仅是一根粉丝呢?不管怎样,我的内心却是美滋滋的。
“我把QQ设成对你隐身可见了。”
“那我是不是也要这样设置啊。”
“随你便~”
于是我捡起了好久不用的QQ号,把他也设成了隐身对其可见。然后每天一到实验室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打开QQ,静静等着木木的消息。
简单的两次谈话,不知为何,让我记忆犹新。我只是渐渐地觉得,我开始找到了一种新的归宿的感觉。
(六)
转眼已经到了初夏,一次偶然的机会,几个朋友间谈到了暑假到西藏旅游的想法,木木对此好像非常憧憬。他回去后认真查了相关的资料,然后发了一堆的资料给我,诱惑我陪他一起去。而对于这种出远门的事情,其实我还完全没有任何的准备。从小到大我一直在很近的地方活动,忽然要出发去一个很远很远的地方,不免让我心生犹豫。但这毕竟是一次和木木出去游玩非常难得的机会,我实在不想放弃,所以一时也非常焦灼。
“除了你,我都不知道该找谁一起去了。”木木如是说。
就因为这句话,终于,我下定了决心,和木木启程上路了。
西藏之行其实没有想象中的那么愉快。或者说,这其中的滋味,还是有那么一点点愉快的味道的,因为我们是一直一起地在这一路上;但是后来发生的一些事却始终没能让人捉摸透。
木木喜欢走访八角街的每一个角落,然后和各个店主畅聊人生与理想;我只好跟着他到处走,竟在这样迷离的逛街中走出了一种吃醋的味道,因为我总是觉得木木在和那些人聊天的过程中完全忽视了我的存在,于是一整天我都堵着气。晚上几个驴友聚餐聊天,我表现得不太好,回旅馆后木木莫名其妙地冲着我发火。这是记忆中木木第一次对我大动肝火,我自然也是完全招架不住,只能自己为自己感觉委屈。大半夜的,我自己一个人跑出了旅馆,迟迟不归;木木发消息又打电话,让我早点回去;再后来,我们俩就保持着这种冷战的态势,互不谦让,直至整个旅程的结束。后来想起这段往事,我才突然发现那时的自己对他有多么地在乎。就像我们住在一个破旅馆里没有多余的被子的时候,我愿意自己盖一件衣服度过寒冷的夜晚,而让他好好盖上被子;就像我们在纳木错的大清早起床看日出而他自己一个人就走掉的时候,我会赶紧起床然后到处去寻找;就像看完日出后忽然出现的他喃喃说着“好冷啊”的时候,我会急忙上前捧起他的双手使劲地揉搓,给呼着热气…
在拉萨的最后一晚,在酒吧喝完酒后,微醺醉,回到旅馆,我和木木各自洗漱,准备着第二天的分别。当木木只穿着一件裤衩还露着半个屁股背对着我站在我的眼前的时候,我有三下的意识,是想上前紧紧抱住眼前的这个大男孩,然后和他细数这一周多的西藏之行的快乐与不快乐。但我还是努力地控制住了自己,因为我不想一时的拥抱,可能换来的一直的再见。
第二天,我们分别了,一个回杭,一个回老家。回杭后,我约摸估着木木到达老家的时间,发了条消息问他是否安全。他没有回答,许久后回答安好。看得出来,他很享受回家的幸福,有一种忘了外面的世界的感觉。我也放下了心不再打扰。那几天,我忽然意识到,这算是我们第一次长时间的分别——也不知什么时候开始,开始有了这样的“第一次”的计算。我深切地体会到了一种感觉,叫“思念”。
“看来我真的喜欢上这小子了。”我喃喃自语到。
(七)
“我回来了,各种想啊!”木木回杭后马上给我发了条短信。
看得出来,几天前的隔膜好像忽然不见了一样,我自然也是兴奋异常。更何况,一个“想”字也是让我开始想入非非,因为在我觉得自己在想另一个人的时候,那个人居然也同时在想我!哦,不过是在想我吗?我自己也不确定,因为他没有说“各种想你”,这让我开始有点担心。
“也许他根本就不是在想我呢,可他又给我发了这样一条消息,不会不指我呀;难道短信群发?不太像呀;随口说说?哪有,一点都不随便好嘛。可他究竟是怎么想的呢…”
我纠结了很久,不过最终还是没把这事重新提起来,因为我在内心已经认定了“木木也在想我”这样的结论。更何况,目前最最关键的是,他终于又回到我的身边了,每天我又可以看见一个喜欢的人了。这种当下的快乐,才是我觉得最弥足珍贵的。
(八)
一时间,木木带给我的粘度大大增加了好几倍。一起吃饭,一起出去玩,一起讨论着生活中的快乐与烦恼,一起做一些决定,一起给对方鼓劲。在很多人看来,我们已经一起做了那么多的事情,可对我来说,却永远是不足够的。只要两个人一分开,我就有一种浑身不自在的感觉;只要两个人呆在一起,哪怕什么都不说,什么都不做,我都会觉得安心。
于是我开始寻找当两个人分开时一种安心的感觉,开始通过各种社交网络寻找木木的足迹。我在QQ上把木木拉到好友栏最显眼的位置,每天一大早跑到实验室就先打开QQ,看到木木彩色的头像就感觉他在身边一样,然后每隔几分钟就打开QQ的界面看一眼他的头像。要是头像显示离开状态了,就猜他干什么去了;要是头像换新图片了,就赶紧和他攀谈;要是头像变灰了,就开始着急,赶紧看他人人网在不在线,或者看他有没发什么状态,直到没有找到任何他的足迹了,就开始利用最后的武器——发短信来获取他存在的感觉了。
就这样,木木的QQ状态,一直牵动着我的心。当看到木木“相见亦无事,别后常忆君”的状态时,我感觉这就是在说自己,然后暗自甜蜜;当看到木木每次弹出“在?”的消息时,我就赶紧放下手头的活和木木聊这聊那;当临近晚上10点时再去看一下木木的头像忽然已经变灰时,我又会显得失落满满,因为他回寝室的时候又没叫我一起走。
后来木木出国三个月,QQ成了我们联系唯一的方式。好在我已经在QQ上找到了这种互相陪伴的感觉,虽然远在他乡,但他就像一直在我的身边一样,温暖如常。
(九)
其实我的脾气也挺差的,在一些人看来经常会无端地就处于一个消极的状态,让人捉摸不透。
有时候,几个小伙伴一起出去玩耍,我和木木也在其中。由于他是一个喜欢找各种人聊天南地北的人,于是经常走着走着就会和某人搭在一起,聊得入神,自然也就全然没有理睬我,把我抛在脑后了。这时我就会产生一种“吃醋”的感觉,因为不敢直说,就一直闷闷不乐,少言寡语。如果最后木木都没有发觉我这样的情绪状态,来一点“关心”,我就会把这种情绪进一步发大,变成“赌气”的状态,最后发誓“我再也不想理你了!”就这样,在之后的几天时间里,我都不会主动去找他,一直憋着一股气,憋着憋着,等到他主动来找自己。
有时候,我隔三差五就找木木一起出来走走,就我们两个人,或是逛逛西湖,或是吃顿小饭,或是看场电影,他总有残忍拒绝的时候,或者叫嚷着让我赶紧找女朋友,我也会因此而闷闷不乐。虽然表面上我只淡淡地说了句“没事”,内心却早已黯然伤神。于是,我又会在内心憋着一股气,然后发誓“我再也不想理你了!”,只等着他主动来找自己。
当木木真的当了这样的首先发话的人,我都会在心里想“哼,现在又来找我了,早干嘛去了呀”,但是我又不敢轻易地对他说一个“不”字——这可是我等了好多天才等来的,早就憋着慌了,怎么会想着拒绝呢!于是,莫名其妙的,一切又都变好了。
当然,更多的,还是我自己憋不住的时候,最后我终于认输,做了首先发话的人。谁叫你爱得那么多呢?
(十)
终于还是走到了这一步。我对木木的身体产生了兴趣。
浓烈的青春欲望里,从来没有人能轻易地忽视它的存在。把自己的男神和性联系在一起,对我来说,是顺理成章的事情。但我从来不敢轻易地去触碰木木的身体,顶多只是在兴奋的时候搭个肩、勾个背,开玩笑的时候拍拍他的脑袋、理下他蓬乱的头发、捋下他短短的胡须,慰问病情的时候用手感受下他额头的温度。多少次,我想拥抱一下他,却一直都没有这样的机会,久而久之,大概已经成为我一直的遗憾。
后来,我迷上了木木身上的味道。我很确定是他身上独有的一种气味,那种在那个夜晚我们第一次促膝长谈时闻到的味道是一样的。以至于后来每次和他一起看电影的时候,我都会调整自己的坐姿来靠近他座位的方向,故意瞥向他那一边,斜盯着他被荧幕照亮的脸庞,然后来个深呼吸,这样就可以闻到他身上独有的味道,来感知身边这个人对我特有的存在。
除此之外,其他的所有都活在我的想象里。也不知从何时开始,他已经成为了我的性幻想中唯一的主角。每次一个人躲在房间里解决生理需求的时候,我都会想象是在和这位男神的交合,我们变换着姿势,感受着彼此身体的颤动,和嘴里发出的声音,直至高潮,这种感觉让我上瘾,欲罢不能。后来,当我们的聊天内容被拓展到毛片、打飞机、戒撸、处男身等话题时,其实我的内心都异常复杂,因为真实的我又是多么地想真正得到他。
(十一)
时间飞快,进入2011年了,我开始正式向木木拜师学游泳了。
其实我最开始根本没有学习这项技能的打算,五六年前已经尝试过,发现无法开窍就作罢了;忽然之间又开始学了,无非是因为木木暂缺游伴的状态。更何况,和男神有更多的时间呆在一起,不也是我一直追求的事情吗?而实际上,他也不是一个很好的游泳老师,但对我来说,他的陪伴已然是一项最强大的精神力量了,而这才是支撑我学会游泳的关键所在。这大概和樱木花道“爱上一个人,爱上一项运动”的故事有着很多的相似吧,因为最后我们确实都爱上了这样一项运动,哪怕是在很多事情之后。
第一次游泳之后,我才发现,原来这样一项运动,是可以有机会亲眼目睹到男神赤裸的身体的——就这样,赤裸着全身,一丝不挂,淡定地站在我的面前。不容否认,以后的很多次这样的相约,我都有着这样的目的,为了一睹遗忘的真容,哪怕是学习时,学会后,热烈时,冷淡后。甚至有一次我在游泳完毕洗澡时,因为此而有了强烈的生理反应,无奈只好一个人躲在角落遮着自己的下体,默默等待心情的回复,自认着龌蹉…
最终我学会了游泳,很多年以后还在坚持着这项运动,就算是,把这运动,当成是对一个人的纪念。
(十二)
整个2011年,我都沉静在科研任务当中,巨大的实验室压力,让我不得不做出了这样的选择。好在于,我和木木的关系一直维持得很不错,只属于我们两个人的隐身可见的QQ聊天维系着我们最基本的每天的常态,一起吃饭、一起游泳、一起看电影和偶尔的脾气,是我们呆在一起时发生的最多的事情,也是我们生活中美好的点缀。我最喜欢的,还是晚上离开实验室时,和他一起走在回寝室的路上,异常美好。我喜欢和他一起走,于是总会送他到他的寝室楼下,然后自己独自回来;有时候他坚持说要先送我回寝室,到了后我又坚持再送他,于是就又跟着他到了他的寝室楼,然后再独自回来。对我而言,在一起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甜蜜的。确实,科研很痛苦,但爱恋很幸福。
暑假,木木和几个朋友又出远门玩,我因为科研任务没有去成,这是我这一年最大的遗憾。赶在深秋,完成了各种杂事之后,我再决定出游的时候,他又腾不出时间了,于是只好自己一个人跑了一圈大西南。一路上,我总是先和木木汇报着自己的行踪,然后再给爸妈报平安;而木木也会在久无收到消息之后,问长问短,说着添衣保暖,注意安全,对此我也是很感动。整个旅程略过了丽江,我和木木说想把这个地方留给一个人;他竖起了大拇指,只是他不知道这个人就是指他。
在香格里拉古城里,我给木木买了一把梳子,因为他最近头发不好,我想让他多梳梳头,可以保持头皮健康。老板问“买给女朋友吗?”,我默默地点点头;老板又问“怎么没一起来?”,我说“他有事”。后来木木拿到这把梳子的时候,显得有点不好意思,忙着说“谢谢谢谢”,语气中包含着一点腼腆。就像在他过生日的时候,我给他送的诗集,后来腊八节,我给他送灵隐寺的腊八粥一样,腼腆的谢谢,匆忙地收起来就像担心被别人看见一样。不管怎样,我还是很高兴。
这年木木过生日的那天,我卡着晚上的0点,在微信上给他唱了一首歌,是我刚学会的《爱江山更爱美人》。木木说,如果我用对付他的方式去把妹,早就找到了。
(十三)
(省略500字)
(十四)
我的毕业季,却不是木木的毕业季,我们终于要走向不同的方向。我和木木领悟到这种可能的离别,开始心生一丝忧愁。“你毕业了,我还怎么找你一起玩呢?”木木问。“还好离得近,随叫随到!”我爽朗地允诺。不管怎样,我们如此近距离的机会并不是很多了,这让我感觉到每一次相聚的弥足珍贵。于是,我开始疯狂地邀约,越来越频繁的一起游泳,越来越频繁的一起看电影,越来越频繁的一起吃饭,好像想在一个短时间里把原先规划在未来的事情全部都做掉一样。还好,我们都还很珍惜这样的机会。
一次,我和木木谈论到毕业时该做些什么的时候,木木忽然说“XX”,没想到我立马就下定决心打算一试。后来,我真的做成了。是的,为了给自己喜欢的人证明自己可以做到。
毕业后,我和木木也没有原先想象的那样远离。每个周末,又变成了像我们原先在学校里的那样,吃饭、游泳、看电影。工作之余,我的牢骚还是照样地发,木木则还是照样地接,然后总是以木木的“你该找个妹子了”结束每一次的谈话。直到直到很后来,木木的两年出国交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