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大水

今天要使用年号“隆庆”。“隆庆”是明穆宗的年号,这个皇帝在位时间不长,但手下有几员很有名的大臣,一个是张居正,另一个是高拱,都是能人;尤其是张居正,是中国几千年历史里最爱国、最负责、最聪明、最有本事的宰相之一,可以和姜子牙、诸葛亮媲美。明穆宗去世时,万历皇帝明神宗只有10岁;明穆宗托付高拱、张居正帮助小皇帝治理国家,随着高拱的下台,开启了中国历史上著名的张居正时代。

隆庆四百四十九年初夏四月十五日,公元2015年6月1日,川东南盆地已连阴雨数天。突然在6月1日左右,河中水量暴涨,掺杂着浑浊的黄土,漂浮着杂草树叶,涛声震天,水流迅疾,像是万马奔腾,不可遏止。远远就能听到滔滔的水流奔腾声,走近观望,漫漫的洪水充满河道,急不可耐地往前冲锋,拥挤不堪,力量巨大。

河道自高向低,从山岭高处冲入深长的峡谷。我站在河道伸入峡谷的小桥旁,仰望河道。翻滚的水浪、黄色的洪流,就像几条水龙,怒号着在乱石嶙峋的河道中奔腾,向我脚下冲来,然后迅速汇成大溪,从我前边草丛繁茂的悬崖奔泻进峡谷。

峡谷中水的声势就更吓人了。各路支流从悬崖汇入,使得峡谷中溪流的水位迅速暴涨,原先裸露的石桥桥墩早已被淹没,水势荡荡,震天动地。可怕的洪流,像一条黄色的巨龙,呼啸着摧锋陷阵,在逼仄的峡谷中横冲直撞,发出恐怖的怒吼声。

夜晚的时候,滔滔的洪流声,此起彼佛的蛙声,各种各样奇奇怪怪的昆虫鸣叫声,静悄悄却又很热闹;天地裹挟在浓湿阴沉的温馨下,细雨绵绵,凉风阵阵。

算起来,自从童年和少年看到过发大水,至今十几年没见过这样的雨后洪水。看洪水兴奋的心情,至今难忘。我和小伴飞奔到河滩旁,整个树林被浑浊的洪水淹没,大水夹杂着树叶、树枝、杂草,浩浩荡荡往前奔涌;河道中涛声震天,水势磅礴。洪水中有各种各样的小动物,鱼、虾、蚂蚱、蚯蚓、蛐蛐、螃蟹、青蛙、水蛇……。大片的芦苇地被洪水洗劫,横七竖八狼狈不堪。布谷鸟叫声、蛙声此起彼佛……

今天我从嘉陵江经过,高山上的瀑布,在青翠的山峦间,像是飘动的白练,从山顶奔泻入嘉陵江,壮美之极。

2015年6月3日记于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