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蘭銀柳樹樹春,
紅肥綠瘦一路村,
慾待東風起逍遙,
烏髮白袍不等身。
開滿杜鵑的羅馬假日,絢爛的讓人直想逃逸
三月間抽了個周末去巴黎幫某人搬家,初春的歐洲並不十分溫暖,我們窩縮在被子裏各自抱一本電腦看片、聊天、上網,以打發在那個滿是穨意的房間中最後的一夜。影片的間歇,某人回頭瞟到我的屏幕——還在上motss啊?語氣裏是他對我一貫的揶揄。“其實很久沒上了,偶爾看看”,我顯得有些受傷。這是我們之間一種默契——他直接而鈍重,我隱忍或者示弱。就像我常常講的——有他在廚房,我就可以心安理得地飯來張口。儘管熟悉的朋友從不懷疑我在廚房中的地位。
我有的時候也會獨自玩味,我們之間聯動的精微之処——相互信賴卻又性格迥異,游走在完全不同的層面又時常彼此張望。有的時候也會彼此厭倦——在地中海岸邊的小鎮,可以縱情美酒佳餚酣暢淋漓,亦可以爭執痛哭不能自已。
可是這篇文字本來並非要專注于我跟特別什麽人之間特別的互動或者過往。只是習慣性的撿起身邊的一面鏡子審視自己——我想潛意識裏面,一個總是向後看的自己,慢慢有點讓自己厭倦起來。香港嶺南大學的許子東教授說,五四讓中國人轉了個身,過去中國人向古看,什麽都是先人的好;五四之後國人向前看,世界是未來的好。國家或者民族要轉身,個人又何嘗不是?其實,問題的關鍵不在于向前看或者向後看,作爲個體,應該有能力隨時調整自己的面向,眼界和視野恰恰就是從方向開始。
海島是一種生活環境,更是一種生活態度——比如停車可以是楓林,亦可以是沙灘
某日里看到另有某人在MSN上報告——今天版聚了,但我沒去。不由得讓我又把面孔轉回東方——原來大陸那一邊的春天,已經到了。
歐洲的春天來得緩慢而矜持,我從2月份就急切地期待大西洋上溫暖潮濕的氣流,直到復活節的前夕,公司入口處的丁香,終于吐露大團大團濃郁的芬芳,像某种紫色的絲綢,綿綿曡曡地裹滿全身。一個人如果願意盡情享受,亦是無比曖昧。想起杭州的花花草草來,據説太子灣開放遊覽之後,一天就被25万人踩了個稀爛——這孤芳與群艷,獨行或結伴,取捨間,也變得難解起來。
可是想結伴的人很多,獨行,卻總是人生的常態。宿命的悖論,讓某些人惶恐、讓某些人躁動、也讓某些人啼笑。前幾年縂跟朋友聊說——人都不在杭州了,大家作鳥獸散,再也難有當年的興致。其實,說這話的時候,縂還是在一起的。到如今,真的散開去了,要回的時候,還是那麽義無反顧,像某种本能,對那個城市充滿執著。不過縂還是看開了很多,誰在誰不在德,誰在這裡誰在那裏,見得到誰見不到誰又有何要緊?關鍵是說,我來了,我在這裡。
十幾個小時之後還有漫長的飛行等在那裏,就先寫這點吧,有空慢慢補上吧。希望可以分享一些明媚。
一種你會想要用罐頭裝走的陽光
讓我們的城市源遠流長